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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心中覆雜的愁緒,又能與誰道說。

“七兒的事,如何了?”司如影盡量將自己的情緒壓著,與鍺天予問道。七兒還在翟臨夜的手中,沒能將她救出,司如影心中亦是有些難安。

“我命人調查清楚了,七兒的確是歐陽禦的女兒,翟臨夜抓她,一是想用來威脅你我,二便是威脅歐陽禦。現在他要想保全最後的勢力,就必定是會退往扶蒼國。這樣一來,他便不會傷害七兒。所以,不管如何,七兒都是安全的。”鍺天予原也準備將這件事告訴司如影,司如影在乎七兒的安危,他自是不會忽略掉此事。

聽到鍺天予說的這些,司如影終於松了一口氣,只要七兒無事,她留在天胤國,也未嘗不好。她與七兒的主仆之緣已盡,七兒貴為扶蒼國的公主,以後的事,就不必她掛心了。

寧娡兒與鍺雋早早的就出了宮,先回到冀王府,命令下人將王府裏裏外外全都打掃了一遍,只等司如影和鍺天予回來。

鍺玉祁在事情結束之後,便已啟程回了封地,途中更與尤老將軍匯合,兩人商量好,待守孝期滿,尤老將軍就將女兒嫁給他。

殷四娘,司如影原本是打算讓她留在京城,接管柳家在京城的商號,但是,殷四娘卻表示,她在俞州城待得久,已有感情,希望回去。

司如影也問過她夫君的事,只是殷四娘卻不願多說,司如影就不再追問。

“大師父,我已有決定,你也不必再勸我。我即便是不甘心,也只能接受了。”司如影看著對她十分擔憂的季冽南,不禁面含笑意,對季冽南說道。

“阿影,可要大師父幫你。大師父已經救不了你,只希望,還能在其他地方幫上一點忙。”季冽南嘆了一聲,只緩緩開口。

☆、120章 放了我

“不用了,大師父,這段時間,你就留在冀王府,好好的教寧娡兒醫術,也好好提點鍺雋。”司如影也不想大師父再為她費心勞神。

既是司如影堅持,季冽南只得依著司如影的意思。看著大師父離去的背影,司如影便是轉身走入了墨園,心中亦想著,她該與母親,三師父,四師父,還有五師父寫封信了。

回到冀王府後,鍺天予便覺察到了司如影有些不對勁。鍺天予原本一直在安慰自己,便沒有多想。可隨著時間的推移,司如影的異樣便愈發的明顯。鍺天予雖有顧慮,亦是覺得司如影這般,實在太過反常。

“如影,何事讓你不高興了?”鍺天予帶著淺笑,走近半臥在軟榻上,正翻閱賬目的司如影,低下了身,溫柔的哄著。

此時此刻,鍺天予雖展露了這等柔情,司如影卻並未理會,只繼續看著手中的賬目。

“如影,”鍺天予只當司如影在鬧小別扭,便耐著性子繼續哄著。“有什麽話,不妨說出來。你我是夫妻,早就是一條心了,何苦瞞著我。”

“鍺天予,我想問你,你對我的感情,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看著鍺天予如此,司如影不禁苦笑。

“如影,你到底怎麽了?”鍺天予沒想到司如影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,神色也不禁頓時變得凝重。

司如影緩緩起身,同時拂開了鍺天予搭在她身上的手,便對婢女吩咐道。“來人,將那東西拿上來。”

只見那名婢女聽了司如影的命令,立刻退下,再進來時,就抱了一柄七弦琴放置在了琴案之上。

鍺天予在看到婢女拿來這柄琴時,眼中有著困惑,不解,還有一些難以道明的情緒。

“冀王爺,你可認得此物,現在,你又要如何對我解釋?”司如影款款走到琴案旁,用力撥動著琴弦,對鍺天予質問道,“我聽聞冀王爺曾經頗為瘋狂的尋過一女子,而此琴,亦是那名女子之物。”

“不管冀王爺曾經對誰動過心,喜歡過誰,原本我都不應該在意,也不該過問。但是,現在你是我夫君,要與我過一生。既然這琴是那名女子之物,冀王爺竟然不止舍不得扔棄,還細心的保留著,是不是就說明,王爺對那名女子,還心有惦念。”司如影每說一句,臉上的痛楚便多了一分。司如影每說一句,鍺天予的神色便亦蒼白一分。

“冀王爺應該很清楚,本王妃的心眼很小,容不得王爺心裏還有旁人。”司如影說著,便是抱起了那柄七弦琴,狠狠的砸到了地上。

“如影,我,”鍺天予艱難開口,看著那柄被摔斷的琴,鍺天予竟不知該對司如影說些什麽。

“冀王爺,既然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,那就放了我吧。這封和離書,我早已寫好,冀王爺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罷。”司如影的神情越發之冷,直接從袖口中拿出之前已寫好的東西,遞給鍺天予。

對於司如影拿出的和離書,鍺天予自然是不會接。他如何能在這和離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,如何能放司如影走,他不能。

“如影,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你為何,為何突然如此?”鍺天予不知道司如影這到底是怎麽了,司如影眼底的那分苦楚和絕望讓他心疼。

“怎麽了?冀王爺不是已經很清楚了麽。”司如影冷笑道,“難不成,我剛才說的這些話,冀王爺竟然是沒聽明白麽。還是,冀王爺要說這琴是我杜撰出來的,冀王爺也從來都沒有為另外一個女子那般瘋狂過。”

“想來還真是可笑,與你成親這麽久,對你交付了真心這麽久。我才知道,大婚當日,冀王爺故意遲到,不止是因為皇帝賜婚的原因,還與那名女子有關。”說著,司如影的語氣亦是十分哀慟,亦是對自己充滿了自嘲。“這些事,冀王爺何曾對我提起過。”

“我更想不到,原來冀王爺的真心,竟可以在交給另外一名女子之後,又能再交給我。呵呵,既然如此,那想必也算不上是真心了。”司如影一步步的走向鍺天予,更是直接將手中的和離書砸到了鍺天予的身上,“冀王爺現在能夠移情於我,那不知過了多久,冀王爺又會看上其他女子。但是,我的自尊心太強,沒辦法忍受那樣的事。所以,在被冀王爺移情拋棄之前,您還是早早的放了我吧,也讓你我之間,不必鬧得太過難看。”

“如影,並非,並非,”鍺天予看著司如影砸來的和離書從他身上滑落,連忙開口,想要對司如影說得這些開口作出辯駁。

“並非如何?難道冀王爺敢說,自己沒有同時牽掛著我與那名女子。”司如影並不給鍺天予作出解釋的機會,直接說著。

鍺天予原想說不是她所指的那樣,但是,細細回想自己曾經對撫琴那名女子的執念,鍺天予卻忽而覺得,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解釋的立場。

他先對那名女子動心在前,後又被司如影吸引。到底對哪一個才是真心,他似乎並不堅定。難不成,真如司如影所說的那般,他就是這樣一個人,無法給司如影她想要的感情。鍺天予真的想說不是,然而,司如影方才所說的這些,就連他自己也曾經質疑,徘徊過。

“你若現在不想承認這些事情,那麽,我先搬回漪留苑。等冀王爺想好了,你心中如今到底是不是只有我一人,再決定寫不寫和離書。”司如影點到即止,在這件事上,不太過於逼迫鍺天予。若是逼得太過了,或許只會適得其反。

司如影說完了剛剛的話,便是立刻叫了好幾名婢女,幫著將之前搬到墨園的東西,盡數在搬走。

在司如影做這些事時,鍺天予並沒有出手制止。或許,他現在的確是沒有資格幹預司如影。

看著鍺天予如此,司如影不禁松了一口氣,看來,這第一步已經成功了。接下來,就是要讓鍺天予主動寫了和離書,兩人不再有任何關系。

回到漪留苑,司如影想想,曾經沒有對鍺天予說出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名女子這件事,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,到了這個時候,竟能夠利用這件事,才達成她想要的結果。

原來,她終歸是不能與鍺天予將這一輩子走到頭的,倒不如,趁著現在她還活著,還能勉強維持著自己的生活起居,便早早的分離鍺天予放置在她身上的心。

等鍺天予寫了和離書,她便離開這裏,是生是死,都不讓鍺天予知曉。

這晚,墨園之中響起了琴聲。司如影在漪留苑,雖與墨園不近,可這琴聲,卻偏偏能聽得異常清楚。身在漪留苑中的司如影更是能夠聽出,這正是她曾經將薌茗臺上所彈奏過的曲子。

如今,這曲子,既然是從墨園之中傳出,想必彈奏之人,便是鍺天予了。不再吹簫,而是撫琴,還是曾屬於她的這柄七弦琴。司如影不知鍺天予此刻到底是何心境,但是,從這曲子的悲傷,和掙紮中,司如影知道,明日,她會得到她想要的結果。鍺天予必然會妥協,同意寫下和離書。

“鍺雋,你說墨園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,這曲子聽來,好難過的樣子。”寧娡兒睡不著,正出了水漣居四處轉悠,正好看到鍺雋站在園中也似若有所思,不禁噠噠噠的跑到了他的身邊,疑惑的說著。

“不知道,”鍺雋搖頭,他是聽到了鍺天予的琴聲才走出來,原想去墨園看看,卻又在這裏頓住了腳步。“只是聽婢女們說,嫂嫂今天從墨園搬到漪留苑了。四哥會彈奏這樣的曲子,應該是與他的心情有關。就不知他心情,是不是受了嫂嫂搬出墨園的影響。”

“什麽?你說司如影從墨園搬出來了。”寧娡兒一聽鍺雋說的話,頓時大驚。“那這樣可就真不得了了,我可是知道的,一般夫妻之間鬧了矛盾,才會如此。”

寧娡兒白日裏太過於專註於學醫,對其他的事完全沒有關心。現在才從鍺雋這裏得知這件事,便曉得這事情可不得了。

“我得趕緊去漪留苑看看,必須得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。”寧娡兒說著,便是風風火火的沖到了漪留苑。

現在夜色已深,鍺雋自是不方便跟著寧娡兒一樣去找司如影。並且,現在鍺天予的這種情緒,他亦同樣是不方便去墨園。只希望,寧娡兒能去與嫂嫂好好談談,到底什麽樣的事,竟會鬧到現在這樣。既是連最危險的關頭都一起攜手走過來了,這份感情總歸是該好好珍惜的。

寧娡兒到了漪留苑,見到司如影在這種情況下,竟然還能歇下,頓時就偏向了鍺天予不少。此刻,寧娡兒不禁不顧婢女的阻攔,亦是直接沖到了寢房,將司如影從榻上拽了起來。

司如影披著薄杉起身,命令婢女在房中點了個燭火,緩緩看向寧娡兒,“這麽晚了,怎得不去休息,跑到我這裏做什麽。如果是要問醫理的事,明日早點過來便可。”

☆、121章 和離

“我是想來問你,你跟予哥哥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?”寧娡兒的氣勢在司如影開口之後,不禁小了不少,此刻說起話來,不禁亦是有著幾分扭扭捏捏。

“原來是這個,我與他之間,的確是有了矛盾。但是,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,旁人也幫不上忙。三公主,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,明日還有一大堆的東西等著你學。”司如影輕輕一笑,對寧娡兒緩緩說著,與寧娡兒,亦談不上什麽疏離。

“你和予哥哥都這樣了,我還有什麽心情學習啊。柳如影,反正你今天不告訴是什麽事,我是不會走的。”寧娡兒哪會這麽輕易的就被司如影打發走,她雖是一時沖動才來了這兒,但是,她的決心可沒有變。“你到底說不說!”

“那好,三公主,我現在在這裏跟你保證,我和鍺天予之間的事,一定會好好處理,如何?”司如影只說是好好處理,沒說是如何處理,以後又與鍺天予會如何。這樣,她應該不算是騙寧娡兒了罷。

“這個,那個,好吧,既然你都這麽說了,本公主要是還不依不饒,恐會落人閑話。那你和予哥哥的事,千萬要好好處理啊。”寧娡兒在心底糾結了一番,在聽到司如影的話後,便是作了妥協。對司如影再度強調一遍之後,寧娡兒這才放心的離開了漪留苑。

但是,在這同時,司如影不禁有幾分苦澀,現在她做這些事,也是萬不得已,希望寧娡兒能夠理解她。

今夜墨園那邊琴聲不斷,實則她也是無法入睡的。方才在寧娡兒闖入之前,她雖是躺在了床上,但亦只是不斷的告訴自己,什麽都不要想了,好好睡一覺很快就能拿到結果,卻是始終都無法入睡。

不過現在,司如影也不想嘗試讓自己睡著了,既然明日就會分離,就讓這一夜,過得漫長一些罷。鍺天予的心思,鍺天予的情緒,興許,是她這一輩子,最後一次聽。

司如影穿好衣衫,走至空蕩蕩的琴案前,閉上了雙眼,伸出雙手,擬彈著曲子的旋律。手中無琴,心中有琴,幾個月之後,在她心裏,與鍺天予再次合奏。

“怎麽樣?嫂嫂怎麽說?”鍺雋雖沒有跟著寧娡兒過去,但心中亦是一直掛念著此事,看著寧娡兒從漪留苑中走了出來,便立刻迎了上去,著急的問道。

“她說,他們會好好處理的,讓我們不用擔心。我親自過去,自然什麽事都能解決。”寧娡兒嘻嘻一笑,將自己從司如影那裏得來的保證,作了些許調整,而後得意的轉告給了鍺雋。

“這就好,”鍺雋聽著不禁松了一口氣,想想也是,嫂嫂與四哥之間經歷了那麽多事,自然不需要他們操心的。

“那你快回去休息,今兒你也累了一天了。”鍺雋看著雖是表現得十分有精神,卻掩蓋不住疲憊之色的寧娡兒,聲音頓時放柔了不少。

“嗯,”看到鍺雋柔到快要冒水的眼神,寧娡兒心頭一陣悸動,頓時羞紅著臉低下了頭。“你也早點休息。”

同時伸手輕輕推了鍺雋一把,寧娡兒便是飛快的從他身旁跑回了自己所住的水漣居中。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,寧娡兒亦是慢慢覺察到了自己的心意。鍺雋那小子,至少對她挺好。

只是,不知道,四年之後,到底會如何,她能不能順利的嫁給他。不過,這一回,鍺雋身邊,除了她,也沒別的女子與他特別親近,她可得防好了,好好圈住鍺雋的心。至於司如影啊,殷四娘啊,還有府裏的那些婢子們,她都通通忽略不計。

等四年之後,她跟鍺雋成親後,還要先認司如影和鍺天予的孩子,做幹女兒和幹兒子。雖然女兒,兒子現在都還沒有,但來日方長嘛,等司如影體內的餘毒清後,自然就能傳來喜訊。

想著這些,寧娡兒便是一夜好夢。

鍺天予將那首曲子,重覆的彈奏了一整夜,待天邊漸漸露出光亮時,心中,亦不禁同時明朗的許多。款款起身後,鍺天予直接走向了書案。

司如影之前砸向鍺天予的那封和離書,已被他撕成了粉碎。而今,他執起筆,卻是要一字一句,再重新寫下一封。對鍺天予來說,何嘗不是淩遲之痛。司如影昨日說的話,他考慮了一整夜。或許,司如影說得沒錯,他不是一個堅定的人。

那柄七弦琴,本該在他決定與司如影相守一生時就毀去,可他並沒有那麽做,僅僅只是將琴封存。就如同,時至今日,他亦只是將對那名女子的感情,封存在了心中的一個角落罷了。

這樣的他,無法給她一份獨一無二的情感,無法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。他又如何能夠不顧及司如影的意願。不過,鍺天予想,這份和離書,不過是暫時的,等他理清了自己的想法,一心只有司如影一人時,他定然要將她再攬到自己身邊,那時,他定然無論如何也不放手。

“稟王妃,這是王爺要交給王妃的信。”一名婢女走進房間,雙手托著一封信件,直接交到了司如影的手中。

對於這信中到底是裝的什麽,司如影心中很清楚,更不著急去看。從婢女手中將東西接過來後,司如影便直接將其放到了一旁,繼續對著銅鏡梳理著自己的長發。

所有的一切,司如影都進行的有條不紊,猶如,今天根本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般。但是,如今她已如願成了冀王府的下堂王妃,自然就要離開這裏。

“嫂嫂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,為何四哥要與你合離?你們之間到底是有什麽事,非要走到這一步不可?”鍺雋心中十分焦急,在離近冀王府大門之處攔著司如影,直接這般問道。

此時此刻,鍺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司如影就這麽出府。“昨晚娡兒不是說,嫂嫂與四哥會好好處理,怎到了今日,卻是現在這種結果?嫂嫂,是不是四哥他欺負你,我這就去給你討理去。”

明明昨晚,按寧娡兒所說,都是沒有發生太大的事,可現在才過了一夜,怎麽事情卻變得愈發不可收拾。鍺雋不知道鍺天予與司如影到底怎麽了,可隱約感覺,他不能讓司如影就這樣走了。

寧娡兒此刻剛睡醒,隱約聽到鍺雋說什麽,揉了揉雙眼,寧娡兒懵懵懂懂的往鍺雋正說話的地方走來。和離,什麽欺負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…

“柳如影,你這是幹什麽呢?手上拿著包袱,是要走?”當寧娡兒一看到這裏的情況,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。好端端的,她竟然看到司如影手上拿著包袱。她又不傻,自然知道司如影是要離開。然而,現在鍺雋是在勸阻著司如影,但卻沒能完全勸住。

“柳如影,我不管你怎麽了,你都不準踏出冀王府一步。”按著寧娡兒的做法,她才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先將司如影留下來再說。

“讓她走,誰都不準攔著她。”鍺天予看著幾乎亂成一團的這裏,沈聲道。

此時此刻,鍺天予亦是走了過來,看著鍺雋與寧娡兒在這裏與司如影鬧成一團,這才開口。

“四哥,”“予哥哥,”

聽到鍺天予的聲音,鍺雋與寧娡兒幾乎同時開口。怎麽會?司如影要離開,最會留她的,應該是鍺天予才對。

“讓她走。”鍺天予的語氣十分堅決,其間的威懾之力,讓人不敢不從。

鍺雋和寧娡兒都不知道這兩人好端端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,此刻也只能待在原地,看著司如影就這麽截然一身的離開了冀王府。

不過,寧娡兒倒是留了個心眼,在鍺天予轉身走後,立刻命了一名下人,出去跟著司如影,待確定她今日的落腳之地後,便來通知於她。

臨近傍晚時分,那名下人終於帶回了話,司如影今夜是宿在城外的一家客棧之中。寧娡兒心道還好,幸好司如影走得不是太遠,只是城外的客棧,她趕輛馬車,要不了多久,就能抵達。寧娡兒有了追去的想法,那真正趕馬車的人,自然就是鍺雋。

到了那客棧之後,寧娡兒過去尋司如影,鍺雋便在馬車上等候。

司如影沒有想到寧娡兒和鍺雋竟然追著她到了這裏,不過,幸好並沒有要強迫著她回府。只是,這一次,不管她說什麽,寧娡兒都是不依不饒,非得問清楚,她好鍺天予之間有什麽解不開的心結。

為了讓寧娡兒自願回去,司如影只得再度說了半個謊話。“你予哥哥心裏,還有別人。”

“什麽,柳如影,你可得告訴我,則會到底是怎麽一回事。予哥哥心裏的人,不就是你嗎,怎得還有別個。難不成,予哥哥是‘腳踏兩條船,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’。”

寧娡兒聽到司如影的話後,心情頓時尤為激動,立刻便是咋咋呼呼的說道。

☆、122章 老天爺的眷顧

司如影不知道寧娡兒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話,可此刻看著她這樣的表情,原本已絕望悲傷的情緒,頓時散了不少,只覺得有幾分有趣。

“我與鍺天予約定,待他心中只留下我一人時,就來找我。如果不能,就永世不要相見。我要的,是一心一意待我的夫君,但現在,鍺天予他做不到。”司如影緩緩說著,沒有太過悲傷,反而只是淡然。這是她讓鍺天予同意寫下和離書的理由,現在,也只得用它來寬慰寧娡兒。

寧娡兒如此執著,不給她一個結果,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。既然她與鍺天予之間走到這一步,寧娡兒應該不會再執著。

“我原本還以為是你變心了,沒想到問題卻不是出在你這,予哥哥真是太壞了,”聽司如影說到鍺天予心裏居然還有別人時,寧娡兒眼中不禁莫名的有些酸澀,“柳如影你這麽好,怎麽予哥哥還不知足。那予哥哥心裏的另一個女子又是誰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司如影搖頭,即便那名女子其實就是她,她又如何能說。

“那等你回到柳州之後,一定要給我寫信啊。不然,本公主一定到柳州,鬧得天翻地覆。”寧娡兒吸了吸鼻子,對司如影道,此刻,在她心中想的是,回到冀王府後,她要如何幫著司如影,將鍺天予心裏的另外一人給趕出去。

寧娡兒的這個要求,司如影怎能不答應。不過,寧娡兒說的這話,亦是提醒了司如影另外一點。看來,她需要多寫幾封信,吩咐人每隔幾個月,再隔幾年,給他們都寄過去。

寧娡兒從客棧出來後,便將自己聽到的話,都與鍺雋說了一遍。鍺天予一聽竟是這個緣由,臉色當下就有些難看,當下就與寧娡兒達成了共識,回去之後,定要將鍺天予好好教訓一番。

有鍺雋和寧娡兒回冀王府鬧騰一番,應該能夠幹預到鍺天予,讓他不要太快的覺察到事情的不對勁。

不過,司如影又想,在這件事上,她又多心了。除了七兒之外,根本沒人知道那件事,鍺天予不可能查出什麽。

即便是安慰自己鍺天予不可能找到什麽線索,司如影亦不敢有所大意,次日從這間客棧中走出的時候,模樣已完全發生了變化。

鍺天予雖是放她回柳州,但以鍺天予的警惕,不可能不派人跟著她。如果她當真是要回柳州,倒沒什麽,然而現在,她是要去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。所以,司如影又怎能讓鍺天予派出的人能跟蹤到她,知道她是去了哪裏。

司如影用了易容術換了容貌,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,沒有人能認得出,這就是曾經的冀王妃。同時,司如影也不太敢顯露自己的醫術,畢竟,‘神醫妙手’的名號,曾經太過響亮。

司如影離開京城沒有幾天,便是聽到了新帝登基的消息。鍺邗初登皇位,即頒布了免稅三年的聖旨,同時,在天胤國進行了不小的改革。司如影不得不說,鍺邗一直那麽想當皇帝不是沒有道理的,因為他能做好這個皇位,做好皇帝該做的事。

路途之中,司如影有意的打聽著京城的事,卻是獨獨避開著鍺天予,冀王爺的事。司如影清楚,恐怕,她一旦聽到鍺天予的事,就不會想走了。因為,她舍不得。

一路上,司如影看了不少的風光,領略的不少的人文風情,到了俞州之後,這才停下了自己行走的腳步。司如影在俞州選了一個平凡的村莊落腳,在村裏,司如影買下了一間不算太破敗的屋子,也給自己重新起了名字,‘餘笙’。餘笙,餘生,她興許,會在這裏度過自己的餘生。

這個村落少有懂醫術的人,凡得了病,要麽是要到很遠的鎮上才能看病,要麽就只得自己硬拖著。猶豫之下,司如影便是在自己買下的屋子中,開了一個簡單的醫館。

那屋子也分有前院、後院,後院,用作飲食起居,前院,就用作平日給村民們看病的地方。現在她自己也是‘病人膏肓’,能多救一個人,多積累一點福德,也是好的。

另外,司如影之所以會選在俞州落腳,卻是因為鳳汐兒。當初鍺邗會拋下京城之事,趕來俞州,便是聽了有人在這裏看到過鳳汐兒的消息。

不管這個消息,是真的也好,也假的也罷。人就是這樣,聽到了一個消息,便會對其充滿了希望。或許,不知道其他人如何,大抵,現在的她是如此。

在給司如影寫下和離書的同一天,鍺天予亦是派了人再去尋找當初那名女子的下落。這一次尋找,鍺天予是要在找到她之後,確認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。

在確認好這種感情之後,鍺天予要再一次風風光光的將司如影迎回來。可鍺天予沒有想到,在司如影出了京城之後,自己竟會這麽失去了司如影的消息。

在鍺天予加大人手追尋司如影的下落時,另一邊卻傳來了結果,當鍺天予聽到屬下稟告的事情時,心中震驚,憤怒,心有歡喜,卻又痛苦不堪。

第一次在他心中紮下執念的女子,與他執著手,想走完這一生的司如影,竟是同一人。更可笑的事,這件事,司如影自己又怎會不知道,卻要拿這些來期滿於他,騙他寫下了和離書。

這一刻,鍺天予心裏卻又生出了一個讓他更為害怕,卻又不敢面對的想法。司如影對他絕對不是沒有感情,到了這一步,她為何又要做出這種事。

答案,只有一個。

那就是,司如影體內的毒,可能根本就沒能解,也無法解除。或許,之前他所看到的,她在一天天好起來,也不過是一個假象。鍺天予忽而痛恨司如影到了極點,若她真的無藥可救,又何苦要瞞著他,可現在,鍺天予卻清楚自己必要做的,是找到她,快點找到她。

一天又一天,司如影的日子過得十分平淡,卻是出奇的平靜。原本她以為,她會很害怕死亡,可現在,司如影清楚自己能很坦然的接受那一天的到來。

司如影在村子裏的名聲越來越好,她孤單一人,也有越來越多熱心的人願意幫她。司如影在小心翼翼的打聽著鳳汐兒的事,這些村民,亦是非常盡心的幫她到鄰村打聽。

大約是在十天後的一個雨天,一位心善的大娘敲開了司如影醫館的門,卻不是求醫。這天,鳳汐兒的消息,也終於有了一點眉目。

“姑娘,我嫁到鄰村的妹妹前段時間救了一個人,也不知是不是你打聽的那個。”那位善心的大娘走進了司如影的醫館,便是連忙對她說道,“那名女子,腰上圍著一根長鞭子,我妹妹遇到她的時候,她躺在路邊已奄奄一息。現在雖是撿回了一個性命,但卻一直沒有清醒過來,我們也不知她姓甚名誰,家住何方。請了大夫,也不知該如何診治,如今只是每日灌了一點米湯吊著命。”

司如影在聽到女子腰上圍著長鞭時,便已愈發猜測這位大娘口中的女子就是鳳汐兒。雖不知她是如何從柳州到了俞州城,可既然有這個線索,司如影自然不想錯過。更何況,從這位大娘口中可知,鳳汐兒的情況現在十分危險。“大娘,不知道,你願不願意帶我去你妹妹那裏一趟?”

“可以可以,只是姑娘,外面的雨下得,哎,雨停了,看來姑娘真是個好福氣的人,這老天爺啊,聽到姑娘要外出,特地就晴了。”大娘看到外面漸漸放晴的天氣,便不禁這般對司如影說著。

但司如影現在還哪敢奢望老天爺的眷顧,這一次,權當是老天爺贈她一點運氣罷了。

“姑娘,就在前面了。”大娘大步走在前面,指了指前面的一棟小屋。

司如影回以了她淺淺的一個微笑,來到這裏,對現在十分虛弱的司如影來說,已算是長途跋涉了,更何況,身上還背著藥箱。司如影著實不能像這位大娘一樣,還能如此中氣十足的說話。

“大妹子,你快來給看看,這姑娘好端端的,就突然發了燒,額頭燙得很。”大娘的妹妹也是個熱心腸的人,早前聽到過自家姐姐說過餘笙,此刻看到她背著藥箱,頓時便將她拉著往屋內走。

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女子,司如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,一顆心又頓時提了起來。鳳汐兒目前這情況,可以算是差到了極點。

致使鳳汐兒昏迷不醒的原因,正是腦部受到了重創,積有淤血。除此之外,鳳汐兒身上也還有一些其他大大小小的傷,所幸並不致命。並且,看上去,應是在受傷之初就做了很好的處理。鳳汐兒腦後的傷,是後來所受。現在她之所以會發熱,是因體需受寒。

真正要緊的,就是鳳汐兒腦後的淤血和此刻的發熱之事。原本鳳汐兒腦中的淤血便是十分危險,若是淤血擴散,壓到其他的地方,恐怕,鳳汐兒就再也醒不過來了。這裏的大夫,醫術有限,延誤了鳳汐兒最佳治療的時間。

☆、123章 求娶永樂公主

現在,司如影只得碰著運氣,給鳳汐兒施幾回針,再開幾幅藥,助鳳汐兒退熱。

原本每日亦有幾位病人需要定時到醫館中,讓她看診,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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